第(3/3)页 “当一个东西,出现了两种完全对立且都拥有亿万拥趸的吃法时,哪一种才是‘真理’?谁是君?谁是臣?谁又是阴?谁又是阳?” 安托万的嘴巴微张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他看着眼前的两碗豆花。 一碗咸鲜,一碗甜腻。 它们源于同一种食材,却走向了两个截然相反的味觉终点。 这一刻,他终于领悟到了一个比所有古籍理论都更深刻的道理。 美食,是没有绝对真理的。 它的形态,它的风味,根植于地域,根植于文化,根植于一代代人最朴素的味觉记忆。 这种根深蒂固的“习惯”,是任何宏大的哲学理论都无法统一,也无法评判对错的。 “我……受教了。” 安托万缓缓吐出这四个字,声音里带着一丝被真理击中后的颤抖。 陈品看着他那副大彻大悟的模样,满意地笑了。物理超度,效果显著。 就在这时,一股极其霸道的肉香和酸菜味,从不远处的一个摊位飘了过来。 两人循着味道望去。 那是一个卖熟食的摊位,一口巨大的铁锅里,正“咕嘟咕嘟”地炖着什么。 摊主是个豪爽的东北大哥,正用大勺从锅里往外捞东西。 安托万的视线凝固了。 他看到,大哥捞起了一盘黑乎乎、油亮亮的东西。 那东西,他认识。 正是昨天在俄式餐厅里,让他人设崩塌的……血肠。 摊主看到他们,热情地招呼起来。 “哎!哥们儿!看啥呢!来一碗不?刚出锅的白肉血肠酸菜汤!老毕了!” 说着,他已经手脚麻利地盛了一大碗,雪白的酸菜打底,上面铺着切得厚厚的白肉和血肠,滚烫的汤汁一浇,香气瞬间炸开。 那碗外观极具挑战性的“硬核”早餐,就这么被递到了安托万面前。 安托万的脸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白了。 陈品看着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,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“和善”的微笑。 他凑到安托万耳边,压低了声音。 “安教授,‘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’。” “这,可是咱们‘品一口速成班’今天的终极试炼。” “过不了这关,你可毕不了业啊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