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唉呀妈呀!”李如海惊叹着道:“这玩意整挺好啊!” 说完,李如海好奇地把鹿枪弓拿到鼻前,等他一嗅鼻子,不禁皱起了眉头。 李如海随手将鹿枪弓放到一旁,紧接着又把那个黄油纸包打开,里面赵军给装了不少干鹿茸片和枸杞子。 一方水土,养一方生灵。 都是白山山脉,赵军这边山里就是不长枸杞子。可翻岭过到吉省,它就有了! 李如海没见过这个,看那红色的小玩意,感觉这东西应该能吃。 于是,李如海分出一颗纳入口中。 李如海试探着一嚼,感觉这东西丝丝苦、丝丝甜,先是苦味重,后是甜味重。 “这是啥玩意啊?”李如海吧嗒下嘴,咔吧两下眼睛,使手抓了一小把塞进裤兜里。 然后,李如海又瞄上了那干鹿茸片,这个东西要是鲜的,李如海保证认识,但它是干的,李如海一拿就知道自己咬不动,便将其塞入口中嗦了一下。 感觉味道不怎么好,李如海就把它吐出来了,本想着给它放回去,但李如海怕自己嗦了完的,会被人看出和其它的不同,于是就给这鹿茸片也揣进了裤兜。 最后把黄油纸包、面口袋恢复原样,李如海将其往柜里一塞,悄悄出门翻墙入了赵家。 李如海刚进门,屋外就下起了雨夹雪。 “铛铛铛……” “铛铛铛……” 菜刀落在菜板上发出的声音,在赵军家三个屋里此起彼伏。 “哒哒哒……”屋外,雨水顺着房檐流下,落在铁质的酱缸帽上。 1987冬天的第一场雪,虽然稍晚了一些,但依然是雨夹雪。 下雪天暖,化雪天冷。 天上雪随落随化随成水,使得房前屋后的院子里都是一片泥泞,吃饱喝足的猎狗们趴在狗窝里,无精打采地望着外面的积水。 而房后棚里的牲口、家禽也都安静下来,毛驴、狍子悠闲地嚼着苞米叶,鸡则站着架上回头啄着翅膀下的羽毛。 雨夹雪下了一天,到夜幕降临,屯里的大柳树都低下了头,它的每一根枝条上都附着了一层冰。 此时若有灯光,定能映得这树晶莹剔透、美轮美奂。 赵军家,东屋、西屋、外屋地,三个屋都亮着灯,男女老少欢聚一堂、欢声笑语。 西屋里,炕上一张圆桌、地上支着一张靠边站,两张桌子上各放一个大面板。 这面板长一米五,宽六十公分左右,乃是大椴树破开而成。 金小梅、杨玉凤守着一张面板,赵玲、徐春燕守着一张面板,四个人不干别的,就管擀饺子皮。 她们擀好皮丢在一旁用高粱杆扎成的盖帘上,赵军、王美兰、王强、张援民、李如海、小铃铛一起包饺子。 两个一人合抱的大盆,盆里盛的是酸菜野猪肉和成的饺子馅。 赵军一手托着饺子皮,一手使扁匙子盛馅放在皮上,然后把皮对折,两只手两个大拇指分左右齐齐一捏,再往中间一挤,一个饺子就包好了。 手擀的饺子皮,两边薄、中间厚,赵军如此一挤,中间厚的地方撑起不破,形成一个饺子肚儿。这样的饺子,才是真的皮薄馅大。 一个个饺子转圈摆到盖帘子上,这么多人动手,一帘帘饺子被人端着送到外头。 此时屋外雨夹雪已停,呼呼刮着冷风,气温接近零下二十度。 院里子,雨水、雪水结成了冰,赵军端着盖帘出去,将其置于屋外的大缸中,然后将缸盖扣住。 一股冷风吹来,赵军微微打了个哆嗦,他忽然想起上辈子衣烂回乡那天,也是头场雪,也是冷风配冷雨。 那时候的赵军,混的那叫一个惨呐!从H北回来,坐高铁、动车也就几个小时,但赵军没舍得花钱买那个票,最后只买了一张绿皮车的硬座,从H北坐了十四个小时的硬座到冰城,再转大客往稻花市。 赵军记得当时心情异常的凄凉,可当一过山海关,下一站是锦州时,赵军就有一种到家了的感觉。 而每个离家在外的东北人,一想家就是黏苞米、粘豆包,还有酸菜馅饺子。 “啧!”赵军吧嗒下嘴,听到耳边传来小火车的汽笛声,知道赵有财他们下班了,赵军急忙转身回屋喊道:“妈呀,我爸他们回来了。” “哎!知道啦!”王美兰应了一声,然后对周围人说:“这回再包,咱直接就煮啦!” 众人纷纷响应,王美兰又道:“多煮,煮它六百个饺子!” “六百个?”出现在门口的赵军一愣,忙问王美兰说:“妈,煮那些干啥呀?” “吃呗!”王美兰道:“家里多少人呢?少了能够吃吗?” “多少人呐?”赵军反道。 七家人一共是二十三口,这要都是大人的话,六百个饺子还不一定够呢! 可这二十三口人里有一多半的孩子,孩子能吃几个?煮六百个饺子,不说剩一半,那也得剩二百呀! “剩了一会儿大伙一分,拿回去明天早晨煎着吃!”王美兰从过道出来,扒拉赵军道:“起开这儿,我炒菜去!” 赵军眨巴两下眼睛,心想煎饺子确实挺香,于是便又加入到包饺子的队伍中。 饺子就酒,越吃越有。 东屋里,男人们喝酒、吃菜;西屋里,吃完饭的女人们继续包饺子,包好一帘就拿出去冻着。 而这时,外面已飘起了雪花。 第(2/3)页